野外,相对于城市。
不论何时,这两个字给人的印象,都有冒险的成分。而长久地目视一条平静的河,陷入一次次的“非必要”,来自自然的召唤就越发强烈。
露营热,户外热,越来越多的人抽离繁复日常、推远钢铁森林,回到“不确定”和“非常态”的自然之内,在陌生的地理坐标游荡、停留。
与以往不同的是,行囊里多了咖啡豆和咖啡壶。似乎借此便可以将野外旅行的艰苦拉低,趣味拉高。半分留给陌生的野外,半分留给城市文明沾染的日常。
于是,他们把“准备的家”塞进后备箱,带着在野的心,在柏油马路上飞驰,在山野森林中扎营,在海拔几千米的高原之上,煮着咖啡,看湖中冰雪消融。
后备箱咖啡车做了2年零3个月,姜一一开店了,但不是咖啡馆,而是玉石店。
小店只有7平米,安不了空调,夏日炎炎,姜一一就躲在家里,或者开着他的“ON THE ROAD”继续流浪。

·ON THE ROAD主理人 姜一一
遵循凯鲁亚克精神,去街头、去周边、去阿拉善左旗沙漠。最“疯”的一次,踩着油门,将咖啡车开到了珠穆朗玛峰。

这是姜一一的“让咖啡去野”计划,历时两个月,从成都出发,途径20多座城市,日出日落,高原旷野,一直在路上的,不仅是风景,更是人。
海拔5210米,
珠峰做咖啡可还行。
2021年6月22日,出门第14天,姜一一在社交平台发布消息:“我应该是首个在珠穆朗玛峰做意式咖啡的吧?”

从日喀则驱车300多公里抵达珠峰,因为禁止驶入一号营地,只能将车停在的加乌拉山口观景台。

海拔5120米,“ON THE ROAD”迎来了它的“世界之巅”。
一打开后备箱,村民便围了上来,不少都是第一次喝咖啡,姜一一决定:今日免单。


手捧一杯咖啡,眼之所观,是8000米的雪峰耸于群山之间的绝美景色;耳之所闻,是关于珠峰的种种传说,以及山与风的和鸣。

片刻之后,他还将继续前行,驶向自驾珠峰的极限——一号营地。
历时两月开着咖啡车,
向野而生。
两个多月,“ON THE ROAD”一共走过20多座城市。

成都、汶川、马尔康、色达、甘孜、白玉、德格、拉萨、日喀则、灵芝、大理、丽江、重庆……车轮载着咖啡香,在祖国西南的一角画了个圈儿。
对于姜一一来说,这段路程并非第一次。早在17岁时,他便曾骑自行车到过西藏,但带着咖啡故地重游,又是全新的旅程。

“让咖啡去野”,是他给这段旅程起的代号。“野”,是身心向“野”而生,也是行人所未行的路,做人所未做的事。

但这一切,都必须早有准备。

海拔每上升1000米,发电机的功率便下降30%。在平原,水烧开要100°C,而在高原之上,80°C就是沸点,若还按照往日的标准去萃取,咖啡液从机子里出来会直接变成蒸汽。



调了发电机,改了咖啡机,姜一一还招募了3个朋友同行。一个负责摄影,一个负责剪辑,还有一个“ON THE ROAD”的粉丝,作为补给。
僧侣、牧民,
那些喝咖啡的人。
开着咖啡车去乡村,去沙漠,去高原,恨不得飞向太空,第一次见姜一一时,他就曾吐露这样的“野心”。

一直在路上,看着不一样风景,将一杯杯的咖啡递上前去。而杯里装的,又岂止咖啡。
在汶川,他尝试着用来自新疆的玫瑰冰拿铁换车厘子;在色达,他遇到了一群牧民,他们抱着好奇心第一次买咖啡,嫌苦,吼着要加糖。


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一路上经过了很多寺庙,僧侣们成了最忠实的客户。他们不少有海外留学经验,喝起咖啡来,倒显得专业。

在甘孜,姜一一还偶遇了一群在“耍坝子”的当地居民,类似于露营,但更加“野生”。聊天聊到火热,他们拿出了牦牛肉干和酥油茶分享,他就端着咖啡回敬。


后来,格萨尔文化艺术中心广场,“ON THE ROAD”的摊位上,来了位西南民族大学的毕业生,喝了杯咖啡,送了姜一一三根虫草,第二天还请他到家做客,体验了一把local与咖啡碰撞。
这就是姜一一,与他“让咖啡去野”的故事。

从成都到珠峰,又从珠峰到成都,他终没有开店的打算,就算有,也绝对不是卖咖啡,而咖啡嘛,还是要“野”起来,才好玩。
● ● ●
撰稿丨牙尖儿
编辑丨欢歌